一杯咖啡的時間

這次回台南，發生了很多事情，有些我可以自己解決，有些就只能留給時間來處理了。很匆忙的回到台南，因為阿嬤生病了，其實她這幾年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回到雲林老家，她總是躺在床上，看到孫子回來，以前她都會很有活力地對我微笑，還會叫我名字。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阿嬤她慢慢好像認不得我了，她對我的回應慢慢變成是躺在床上用陌生又迷濛的眼神看著我。這次因為她幾週來已經不太進食，家人很擔心，所以帶她去醫院檢查，在檢查報告還未出爐前，我也只能臆測她沒事。但是回頭想想，就算這次沒事，她始終還是會有天離開我們，而這天的到來，已經越來越明顯了，不再只是那種「喔，以後再去想吧」的感覺而已。


在台南想出去走走，卻發現很難找到一個朋友可以約出來聊。從五專開始就不在台南讀書，從最南端到最北端，認識的朋友一波波的熟悉，卻也一波波地疏離。在高雄、在屏東、在台北、在桃園、在宜蘭、在澳洲、在紐西蘭、在美國、在奧地利、在當兵、在工廠、在當媽、在當地勤、在當老師、在跑業務、在墳裡...可能只有在網路上才是最適合見面聊天的地方了吧。


陪家人出門吃飯，難得找到一家東區不錯的小館子，我們愉快地享受這一餐，但卻在快結束時，對面的中年婦人帶著她的擔任中學老師的女兒跑來突然坐在我們桌前，真的很突兀，原來是要搞關說的事情，我和家人打從心底討厭這種事情，但卻又不能形於色，只能默默陪笑。看著中年婦人哈腰鞠躬的樣子，女兒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表情，兩者強烈的對比，我心裡感到很難過，真的很想和那個擔任教職的女兒好好談談，很想問她，她難道不知道現在所有的甄選都已經公開透明化了嗎？妳想調職，怎麼不走正規路線？身為女兒的妳，為何要讓自己母親這樣子出面去託求。身為教師的妳難道不知道現在有75萬的流浪教師在外頭找不到工作嗎？


經過了以前補習的地方，突然發現原本的一塊平地，現在卻變成了一棟高樓，感覺就像是世紀帝國裡面一樣，房子可以瞬間就冒出來，感覺超詭異的。我還仔細去想說，這地方原本應該是怎樣怎樣才對...都市果然跟人一樣，都是一直在變化的。